【德哈】《开门！你快递到了》01
📦 刚赶完了一个科幻设定写得我吐血的稿，赶紧写点轻松喜剧放松一下。
📦 单车快递小哥Harry暑假打工遇到奇怪顾客的故事。
📦 预计两三发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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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01 马尔福是个平均线以上的顾客
五月的时候赫敏·格兰杰和她的好朋友罗恩·韦斯莱以及哈利·波特告了别。她要离开伦敦，去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读大学。这是他们十八岁的夏天，三个人坐在小惠金区的福洛林·福斯科冰淇淋店里吃着榛果碎香草球，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和朋友告别的些微惆怅。
哈利说：圣诞假期的时候，我们去看你。
罗恩说：我们带很多很多你喜欢的榛果碎香草球去看你。
赫敏说：那你可能会上不了飞机的。
哈利说：没关系，我们到瑞士以后再买很多香草球去看你。
罗恩手舞足蹈：瑞士有很多滑雪场对不对？我们一起去滑雪！
赫敏说：可是，可是……你们没有钱诶。
罗恩和哈利立刻垂下头来。贫穷和别离一样，像两块砖头压在他们头顶。罗恩说：我妈妈说了，我们家没有预备给我上大学的钱，只有一笔留给金妮读舞蹈学院的钱。
哈利说：我姨夫姨妈早就说了不会帮我出学费。
赫敏说：没关系，你们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的。
老板福洛林插嘴：你们还可以打工去赚钱，比如骑车去送快递。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闻，一个住在城里的中东阔太太，经常叫单车快递去帮她去哈罗德买货和排队，每次都会给快递员很多小费呢。
这就是点燃这个夏天所有事情的导火索——福洛林说，「你们可以骑车去送快递」。事后哈利常常想起那个时刻：冰激凌店弥漫着的甜蜜冰冷芬芳，他的眼镜上粘了一块奶油，罗恩被榛子碎呛住正在猛烈咳嗽，而福洛林说，城里有很多阔人会给单车快递员大笔小费。
那天晚上回家后他在网站上疯狂搜索「快递」「伦敦城」「单车」等关键词，发现南肯辛顿有一家百货公司在招兼职单车快递员。于是第二天，哈利坐郊区线来到城中心，随身扛了一架被表哥达力丢弃五年的老旧山地车，地铁上的人对他侧目而视。
他汗水淋漓来到百货公司的配送处，负责人是一个板着脸、半秃头的老男人，名叫费尔奇。费尔奇登记了他的名字与保险号码，拿出立可拍「咔咔咔」给他从不同角度拍了三张相片。哈利仿佛待审犯人一般，小心翼翼取过百货公司的快递员工证明，在手机上注册好接单app，开始了他第一单的工作。
第一单是往高尔街送一个高档精品超市的包裹，里面放着昂贵水果、甜点与各类酒饮。他扛着包裹骑上车，心里腹诽着精品水果的价格未免太过离谱，颇为好心情地上了路。
五分钟后他不小心驶入人行道，时间长达 30 秒，在这 30 秒中，从来难得一见的交通警察出现并且抓到了一时失足的哈利。
哈利被罚了款，还被劈头盖脸一顿说，例如头盔太老旧车子没装夜灯等等，等他终于到达目的地时，已经是正午。他汗流浃背滑动手机查看具体地址，发现这个购买精品水果的家伙住在没有电梯的公寓四楼。
——都能买精品水果干脆住一间有电梯的公寓好了！
他只好气喘吁吁爬上楼梯，敲响 401b 的房门。
「您好，我是送超市快递的。」
门被打开了一条很窄很窄的缝，一只男人的手勉强伸了出来。
「您需要签个名，这样子我很难递给您签收表格的。」哈利说。
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——难道害怕快递员抢劫不成？
里面的人说：「好吧，我数一二三，你迅速进来。一、二——三！」
话音刚落门被大大地推开，哈利慌忙跳了进去，门在他身后被「砰」的合上了。
这时他发现买精品水果的家伙一只手撑在门框，一只手握着门把手，怀抱中刚好圈了一个背着包裹的他。
精品水果穿了一件敞怀浴袍，上身光溜溜，下身穿了条黑色短裤。
短裤紧紧绷在结实的身体上。
精品水果是金色头发，湿漉漉地搭在脑门前。
等等……他是来送精品水果的。
精品水果和他用这种怪异姿势对视了几秒钟。哈利发现精品水果长得挺好看的，眼睛是灰蓝色，睫毛长长，嘴唇——
等等……他是来送精品水果的！
精品水果终于松开手，让哈利得以从自己的怀中解放出来。两个人颇为尴尬地站在门口，精品水果说：「嗯……你身上汗味好重。」
哈利被这句话戳得暴跳如雷：「那是因为你们家住四楼还没电梯我来的路上还被交警骂了！给！这是你的快递单！签个名！」
他说完后意识到如此粗鲁语气很有可能拿不到传说中的丰厚小费，于是他急转弯找补：「……请，先生。」
精品水果接过快递单龙飞凤舞签名，这时他们脚底传来低低的一声「喵」。
哈利低头，看到一只绿眼睛黑猫正好奇心满满地嗅着他的鞋子。怒气消失了，哈利蹲下来，把指头凑近黑猫的嘴巴，黑猫伸出有小小倒刺的舌头，舔了舔他的手指。真奇妙，热乎乎的！
精品水果说：「门开太大的话，哈利会跑出去的。」
哈利说：「啊？」
精品水果说：「上次有个快递员开门时，哈利就跑出去了，找了三天才找回来。」
哈利说：「你的猫，叫哈利？」
精品水果说：「嗯。」
哈利把胸前工牌举到精品水果面前。
> xx 百货公司速递员
> 哈利·波特
两个人的眼神又对在了一起，精品水果说：「你名字还挺好，和我家猫一样。」
哈利说：「……谢谢。」
精品水果递回签收单，又在门口柜子上拔来拔去找零钱，最后递给哈利一大堆硬币。精品水果说：「最烦硬币了，都给你。」
哈利说：「……谢谢。」
他拿着快递单走出门外，开门时被精品水果提醒「门缝开小一点，赶快走出去」。
哈利翻着白眼快速地跳出了这扇厚重豪华门，在门外他看手中的快递单，精品水果的签名是「德拉科·马尔福」。他又清点一次手里的硬币：一大堆两便士中埋着两枚八边形的二十便士。哈利又一次翻了个白眼：
都买精品水果了给小费竟然这么小气！
他的手机叮咚响一声，提示他有下一笔订单，他解锁屏幕观看：要把一只生日蛋糕送到某居民区去。他点下确认按钮、准备下楼时，身后的门又被推开了窄窄一条缝。
一窄条马尔福对他说：「你要回百货公司对吗？」
哈利说：「是的。」
一窄条马尔福从窄窄门缝里递出一张窄窄纸条：「那帮我买点东西吧，都已经列好了，和柜台说，账记在马尔福先生名下。」
哈利接过窄窄纸条。窄窄纸条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东西，从须后水到室内香氛，从沙发靠枕到迷你地毯，从雪茄到四楼某家冰激凌店的招牌冰激凌……哈利颤颤巍巍打通费尔奇的电话，说有顾客要他帮忙买东西，下一笔订单可能没法送了。
费尔奇恼怒地说：「那你干嘛要确认订单？撤销任务可是很麻烦的！」
哈利说：「对不起。」
费尔奇又问：「哪个顾客让你买东西？」
哈利说：「呃，一个叫德拉科·马尔福的男士。」
费尔奇立刻转变态度：「原来是马尔福先生的要求！没有关系，你先为马尔福先生服务吧，我会把你之前的订单派给其他速递员，一定要帮马尔福先生买全他要的东西喔！」
看来这家伙是大客户。
他回到百货公司，开始在楼层间团团乱转：去冰激凌店定冰激凌，等待的过程中又跑下楼去买须后水，到家居店寻找「水晶六棱高脚杯」，又去旁边的雪茄店买雪茄。他整整忙活了两个半小时，才把这些东西都买齐，一座小山一样堆在配送处。
骑车送过去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。哈利问费尔奇可不可以换大型货物运输的车辆去帮马尔福送东西。
这时配送处的电话响起来，接线员德米扎尔接起，声音甜美地「好的好的」几声后挂掉了电话。德米扎尔对哈利和费尔奇挥手：「嗨，新来的，刚刚马尔福先生打电话，说让你把这些东西分批给他送过去，一定要你自己、骑车送过去，他是这么说的。」
费尔奇对哈利说：「听到了吗，马尔福先生让你自己骑车送过去。」
哈利说：「那我要跑好多趟啊！这根本是无理要求嘛！开车一口气送过去不好吗？」
费尔奇耸了耸肩，意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，又安慰似的对哈利说：「你每送一趟都能拿到一笔订单的钱，不是也挺好吗？既然马尔福先生要求了配送方式，我们没有理由拒绝他。」
好个屁。没有理由个屁！
哈利咬牙切齿地背起冰激凌和雪茄箱，走出配送处的大门。
那天他在百货公司和马尔福家一共来回了五趟，当他把最后一批货物背到身上，骑车前往马尔福的公寓时，太阳已经要落山了，赤橙色的阳光好像他身上背着的某奢侈品盒子一样鲜艳，流淌在他身上。
又一次，他气喘吁吁爬上了四楼，敲响了马尔福的门，又是一条窄窄的门缝，又是「一二三」后迅速跳进门内。
黑猫哈利已经熟识他的气味，喵喵着冲上来蹭他的裤脚。他把东西放到地板上，疲惫地拿出了快递签收单递到马尔福面前。
马尔福签名时他问：「你一下午签了五次名，你不嫌烦吗？」
马尔福说：「不烦。」
那家伙换掉了浴袍，此时穿着一身和本人面孔颇不相配的呆呆熊睡衣坐在餐桌前签名。金色头发干燥柔软地垂着，在夕阳照射下像……
一条闪闪发亮的金毛狗。
哈利被自己逗笑了。马尔福站起身来递还给他快递单，问：「你笑什么？」
「没事，先生。」他憋住微笑。
穿呆呆熊睡衣的金毛狗，太好笑了。
马尔福歪着头看他：「你身上都湿透了，你要不要来洗个澡？」
哈利说：「啊？」
马尔福说：「我说，你要不要来洗个澡？你身上的衣服全湿了。」
这么一说，哈利立刻感觉湿乎乎黏在身上的衣服好像一层没蜕干净的皮，令人烦躁。
可是，在顾客家洗澡，不太好吧？
但这个顾客折磨了我整整一天诶！
黑猫哈利整个地躺在地上，露着肚皮，脑袋在哈利的运动鞋边蹭啊蹭。
马尔福低头看着猫说：「哈利就喜欢臭臭的东西。」
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啊！
哈利把手机拍到门口柜子上：「我要去洗澡！你家卫生间在哪里？！」
马尔福被吓了一跳，指了指身后的方向：「那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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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入浴室的时候哈利由衷感慨：有钱真好哇！
浴室比他在德思礼家的卧室还大，迎面开了一面大大的窗户，此刻，窗户外的世界完全是金色的，一棵树在窗口边伸展它绿色的枝叶，形成一道天然的窗帘，楼下街道上人们在慢悠悠来往，一切建筑物的玻璃反射夕阳，好像碎金一样点缀在窗外。
风吹过来，哈利觉得自己的疲惫消除了一半。
大大的圆形浴缸和花洒，大理石的盥洗台上有好几排折叠整齐的雪白浴巾。
用浴缸好像有点太厚脸皮了，哈利迅速脱掉衣服，在花洒下冲了个澡，用浴巾擦干身体后，他把湿乎乎的浴巾折叠整齐放到了另一边。
不过现在要穿上是黏糊糊的旧衣服了，这可真让人不爽。
这时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。哈利猛地跳到门后，大骂自己竟然忘记反锁门，一边紧紧攥住门把手：「你干嘛？」
窄窄缝里扔进一条短裤、一件 T恤和——一条黑色内裤。
「借你穿。」对方言简意赅地说。
哈利沉思良久，还是穿上了这些衣物，把自己的旧衣服团成一团，走了出去。
马尔福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玩着手机，黑猫哈利坐在他的肚子上。
「谢谢你。」哈利说，「回头我还你衣服。」
马尔福看都不看他，继续按动着手机：「行。」
哈利把旧衣服塞到自己的背包，拿起门口柜子上的手机和签收单，讪讪地说：「那我先走了，拜拜。」
马尔福说：「拜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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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回百货公司交签收单。
费尔奇去负责兼职员工的财务处帮他核算今天的酬劳。
德米扎尔一直盯着他的衣服看。
哈利被她盯得不好意思，挠了挠头：「你在看什么？」
德米扎尔的眼神又移到他湿漉漉的头发上。
接线处还有一个叫拉文德的姑娘，两个人交头接耳起来。
「喂，你们干嘛一边盯着我一边说小话啊？」
德米扎尔清了清嗓子。
「哈利，」她吞吞吐吐地说，「你今天一直在给马尔福先生送东西对吧？」
「是啊，你不是还接到他的电话了吗？」
「你……怎么还换了身衣服？你头发怎么湿了？你身上的衣服好贵好贵的，你知道吗？」
哈利挠了挠头：「因为我送货太热了，衣服全湿了，马尔福让我在他家洗了个澡，还借给我他的衣服穿。」
德米扎尔和拉文德又是一阵交头接耳。
费尔奇拿着一个薄薄信封从财务处走过来，喊他：「喂，小子，过来签字。」
德米扎尔跑到费尔奇旁边和费尔奇交头接耳。
费尔奇听着德米扎尔说话，看向哈利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奇怪。他快步走到哈利面前，上上下下打量对方：「呃，波特，请你在这里签个字，这是你今天的报酬。」
哈利决定忽略这些奇怪的人，低下头看自己的工作量表。
一共六次外送，共用时七小时 30 分钟。时薪7磅，一共 52.5 磅，扣掉上午被罚款的 20 磅，马尔福给他的小费一共 10 磅，今天他赚了 42.5 磅。
虽然小费不多，说话不好听，开门方式奇奇怪怪——但还请我洗了个澡，借给我衣服穿，马尔福这家伙还算个「平均线到不错之间」的顾客。
哈利低头在表格上签下了名字。
他交还给费尔奇表格，拿过工资信封，说：「那么，明天见。」
费尔奇说：「呃，明天见。」
德米扎尔说：「明天见。」
他走出配送处的门，拉文德从后面追上他，声音很小很快地问：「哈利，你，你是不是还要去马尔福先生家一趟？」
哈利一头雾水：「都下班了，干嘛要去他家？他又定外送了吗？又指明让我去送了吗？」
拉文德说：「没有，没有，拜拜，路上小心。」
哈利说：「拜拜。」
他走出百货公司，往地铁站方向走，顺便查看手机上的消息。
突然发现信息图标上有个小小的红点，他点开红点，是一个陌生号码，内容是：
> 这是我的手机号。以后购物清单我会直接短信发给你。
> 德拉科·马尔福
TBC
